陈家当成人人可欺之地,
上有高位者冷眼旁观,下有低位者蠢蠢欲动,我陈金水又能护住那盘口多久呢?”
霍道夫哑然,第一次不知如何辩驳,他鲜少从陈金水嘴里听到这么多聪明话,更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拦,以文人之力,他不可能成功,不拦,凭文人之力,他必不能成功……
霍道夫眼镜后的眸子渐渐晦暗,这个智者,第一次遇到对方被下蛊、飞蛾扑火的情况,这份无能,让他瞬间将最后火堆里的那点光踩灭,那一阵飞扑的灰尘,逐渐沾染上他墨黑色的裤脚。
“陈金水,他不止给你钱了对吗?甚至于,他还能够帮你保住那些陈家里的财富,所以,你才会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霍道夫此时,竟然还在给陈金水找理由。
陈金水已经在外面开始清点人头,他从乌泱泱的各类毛绒帽子上移开目光,转自帐篷里撑起外帘的霍道夫,他不由反驳,“不,不是这些原因。”
“那是什么?”霍道夫的样子甚至有些像质问丈夫为何出轨的怨妇。
陈金水有些不耐地用指尖点着名册,可他说完一个字后,又瞬间意识到什么而止住。
“什么?”霍道夫紧盯着陈金水。
他只听到陈金水嘴里的那个二声字。
黑瞎子知道,自己跟一个不了解缘由的张启灵,说一堆自我认知里的衍光善,简直是对牛弹琴。
显然,张启灵也没有那种探知欲和兴趣,他的拇指腹压按在刀柄底,不由地摩挲,大约是想要抽身的表现。
最终,黑瞎子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随手拍了拍张启灵的肩膀,便越过对方错身前行。
“不跟上?”黑瞎子没有回头,他插着兜走路时,有种风流的痞气。
可张启灵总觉得,黑瞎子的步伐有些变沉了,变重了,他从那满心热忱不断猜测所料之事,锲而不舍的追逐,到最后,成为一种被迫向命运低头的妥协。
张启灵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向黑瞎子提供更多关于衍光善后续的线索,因为他忘记的太多了,这点微薄的碎片,完全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线。
而黑瞎子走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