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别人的,命却是自己的。你一定知道,该怎么选。”
“……好。”
闻笑愣了下,他虽然觉得,这女人如果够聪明,就该识相些,别反抗,可真这样顺从,倒叫他有点意外。
戚红药皱眉:“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闻笑慢条斯理:“你最好,别想着耍花招。”
戚红药耸耸肩:“肯定耍不过你,你手多么。”
闻笑的眉毛似乎想立一立,但被眼睛挡住,没有成功。
戚红药道:“遇见你,算我倒霉,赶到‘点儿’上了——但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混血的秘密。”顿了顿,道:“一堆小畜生,跟我又没啥关系。”
她抬眼,漫不经心,扫过满布疮疤的洞壁,那些住石龛的听众,都很有素质,一声不吭。
它们自管摆自己的造型,对世间一切,并无异议。
戚红药瞄见那尊大佛的后脑勺,心想,那凄凉人,当初怎么没给这玩意脑袋踢掉呢?
她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就是因为对眼下情况无能为力,才迁怒于外物,看什么,都很可恶。
但迁怒是一点用处没有的。
闻笑在等她说下去。
“当然,我也有条件。”
闻笑风度翩翩一点头,“你可以开很多条件,”他轻声道:“我可以一条都不应。”
他的意思是:实力他高,主动权就在他手,弱者没资格讲条件。
戚红药却也学他的样子,微微倾身,轻声道:“你可以威胁我很多次,但我只要死一次——有本事你从死人嘴里问供。”
她面上虽很坦然,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还有拿死要挟对手的一天。
真是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
但人活着,总难免经历些生不如死的难捱时刻,你只好忍——如果可以不用忍,那几乎也可不必有这经历,说到底,是没得选的。
那时候,最好催眠自己是条狗。
——因为如果是人,就一定很难过这一坎。
可身份再高,一生中,都难免要做把畜生的,运气好,只有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