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准你去协助马超将军。当下局势混沌,需等日后局势稍微明朗,我们再谋划返回西凉之事。凭借宛城中现有的大军根基,那时你率大军返回,即便舍弃这宛城基业,手中有兵,回西凉亦能有足够的地位与话语权。可若如今你贸然出兵,将手中兵将拼光,且不说宛城能否即刻守住,单说你返回西凉追随马超,又能有何地位与依仗?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张绣一把紧紧抓住张济的手,满脸关切地说道:“叔父,您莫要再说这般身故之后的话。如今您经过汤药调理,身体日渐有了起色,定能康复如初。”
张济轻轻抚摸着张绣的头,慈爱地说道:“痴儿,我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有数,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只是你此刻万万不能前去,切不可将咱们辛苦积攒的家底轻易拼光。”
张绣却神色严肃,一脸正色地说道:“叔父,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与马超将军的情谊,是在无数次生死拼杀中铸就的,绝非利益所能衡量。此刻他深陷困境,我若不帮,日后还有何颜面再追随于他?男人之间的情谊,又怎可用权势地位去评判?叔父,您亦是军中硬汉,怎会不明白此中道理?定是文和先生那老狐狸教您如此说的。文和先生固然聪慧过人,可他凡事精于算计,不肯涉险,只知明哲保身,怎会懂得我们沙场男儿的热血与真情?他实在是太过自私。”
张绣滔滔不绝地说着,张济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侄儿,心中明白,即便阻拦,恐怕也难以改变张绣的决心。他有些疲惫地说道:“阿绣,你所言亦有道理。叔父我时日无多,这宛城日后终究要托付于你,你便依着心中所想行事吧,莫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张绣听闻叔父这番言语,顿时喜出望外,满心感激与激动难以抑制,当即对着张济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相触,发出砰砰声响,以最诚挚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感恩与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