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碍于叔母的身份与矜持,她纵有千般担忧、万种牵挂,却难以启齿相劝。只能将这份忧虑与关怀深埋心底,心中犹如乱麻缠绕,柔肠百结,默默为张绣祈祷,盼他此去能平安归来。
张绣好不容易得到叔父的同意,心中恰似有只小鹿乱撞,满心都被即将告知马超喜讯的激动所占据,思绪早已飘至马超营帐之中,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连眼神都有些游离。
张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心中已同意张绣的请求,可看着侄儿这般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自己的样子,仍不免有些失落,于是故意板起脸,佯装恼怒地说道:“阿绣,怎么?这才刚得到应允,就一刻都不愿意在叔父身边待着了?叔父在你心中就如此无足轻重?”张绣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惊得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讪讪的笑意,急忙上前两步,带着几分讨好与愧疚说道:“哎呀,叔父,您可误会阿绣了,您在我心中的地位重如泰山,阿绣绝无半分轻视之意,只是这喜讯实在憋不住,想尽快与马超将军分享。”
张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抬起那因病痛而略显颤抖的手。张绣见状,眼眶一热,赶忙将身子紧紧地靠向张济,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给予叔父一丝温暖与支撑。张济的手轻轻落在张绣的头顶,那干枯的手指带着无尽的慈爱与不舍,缓缓地摩挲着,每一下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点点滴滴,他的眼神中满是疼惜,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阿绣啊,叔父这身子,就像那风中残烛,没几天可熬了。眼瞅着你马上就要领军出征,此去山高路远,吉凶难料。今日,你就且把外面的世界抛在脑后,哪都别去,就安安心心地在叔父身旁陪陪我这把老骨头吧。”这饱含深情的话语,如同一波波涟漪,在张绣的心湖中激荡起千层浪,让他的内心被愧疚、不舍与悲伤所填满。
张绣只觉鼻子猛地一酸,一股热流直冲眼眶,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叔父,阿绣知错了。阿绣这几日定会守在您身边,哪都不去,定当如往昔儿时那般,与叔父寸步不离。叔父,您莫要再如此伤感言语,您这般说,就像一把利刃直刺阿绣的心窝,徒让阿绣心中惶恐不安,痛苦万分。”张济看着张绣泪如雨下的模样,心中亦是酸涩难忍,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努力扯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