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到肉香味,韩翊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进食起来竟像了饕餮七八分,一边还听着军市令的唠叨,
“如果我没算错,他们这会儿已经开到荥阳城下了。项王是昨天离开的,好像彭城还有东边都出事了。不出几天,我就能进城美美地睡一觉了。”
汉军这头的军市令韩翊认得,不久前他还因为口舌八卦当着刘邦的面与一众将军破口大骂,然后不知怎地,就被刘邦亲自提拔成荥阳这头的军市令了。
因韩翊是商贾,少不得与他打交道,他又是那样地特别,所以即使认识他不久,韩翊对他的印象是很深的。
这位新军市令,先前好像在荥阳城中并没有产业,汉军俸微薄,他要休息,也该在临时的军市处才对,怎么会是荥阳城中?
除非……
“你高升了?”
“不是啊。霸王屠城了。士兵在城中烧杀抢掠了三天三夜,房屋没损失什么,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汉王前天把队伍带到跟前时,跟大伙儿说,只要我们拿下荥阳城,除了先前在我汉国官民名下的,那些个没了主人的房屋,谁占着就是谁的。
我也要抢一座。我琢磨过了,那些大的,好的,位置不偏的,都被那些将军尉官他们记挂上了。
我也不贪,哪怕是陋巷处的,只要是前店后坊的那种,再小,我也要有一套。
等汉国胜了,我有自己的产业还有买卖,再挣个最低等的爵位,娶一房丑媳妇,再生个他几个儿子女娃的,人生就圆满了。”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不掖着藏着的,韩翊还有些事不明白,想要问,只好先逗了逗他,
“你就不怕那宅子是死过人的,不吉利?”
“那有啥,身无立锥之地才是最大的不吉利呢。再说了,我听我爹说过,千百年来,我华夏国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百万次,我们站的、坐的、种庄稼的地底下,哪儿还没有个把人的尸体?
你和我,不管生前是干什么的,怎么死,到最后,都只会是脚下这方天地的肥料而已。”
还聊起生死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有趣,韩翊再把布垫朝他的靠拢了点,扯着他的袖子小声说道,
“平常我看到有军中之人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