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芦苇划过脸颊,我像条落水狗似的被闫川拽着腰带往前游。
八爷在头顶盘旋,时不时用翅膀拍打我后脑勺,好像在催促我这旱鸭子别装死。
“咳咳…你特么游慢点!”
我吐出嘴里的水草,忽然发现闫川肩上还挂着那只绣花鞋。
“你属耗子的啊?逃命还顺东西?”
“你懂个屁!”
闫川把鞋往裤衩里一塞,“这鞋垫是金丝编的,够咱们洗半年脚了。”
奶奶的,就他这样,啥日子过不发?
“唉,可惜了那一蛇皮袋的东西,这趟是白忙活了,这事得八爷全权负责!”
“嘿,我说姓闫的,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我全权负责?又不是我让你把蛇皮袋扔下的,不行你回去找找啊,我又没拦你。”
八爷气哼哼的扇了闫川后脑勺几下,闫川捂着头说道:“那几个文物局便衣,你居然没察觉到,你要看见他们,咱们不是直接跑路了?”
这话把八爷气笑了。
“老子又特么不是警犬,他们藏的严实怪我喽?”
“你俩能别拌嘴了不?先把我弄上岸行不行?我都快泡胖了。”
芦苇荡突然传来柴油机的突突声,我们扒开芦苇一看,那老者的乌篷船正卡在浅滩上。
船尾冒着青烟,舱板下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八爷落在桅杆上,歪头盯着甲板的缝隙。
“这老头没跳,藏里面了,那帮文物局的瞎子没看到?”
八爷说完,闫川正要上前:“老头在玩什么花样?”
我却直接把闫川按进泥水里。
“你有病啊?”
“你有药吗?”
闫川气的跟王八蛋一样,他活该,谁叫他刚才故意灌我好几口水。
这时船板的缝隙里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倾斜的甲板滴落在浅滩,在夜色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血,是血,那老头不会嘎了吧?”
“放屁!”
八爷翅膀拍在船舷上,“这特么是女儿红,最起码二十年陈酿!”
说着,就要上前啄上几口,却被我揪着翅膀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