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肉体的疼痛才能化解心中的伤痛。
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原来是翠微晕厥倒地,碰倒了旁边的花盆架,花盆掉落,散碎一地。
韩菱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扶起了不省人事的翠微。
“活人要紧,广略,你先照顾好翠微道长。”
“是,殿下!”
灵堂被迅速布置起来,祁翀亲手书写的挽联贴在灵堂两侧:“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
祁翀自己则换上了一身生麻布丧服,跪在田孟晴遗体前守灵。
对于田孟晴的死,祁翀虽然也有悲伤,但更多的是遗憾。虽然与母亲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半个多月,但这半个多月,他从田孟晴身上所感受到的母子之情是和以往任何人给予他的亲情都不相同的,那是一种完全真挚的、不附加任何其他计较的情感。
老天爷呀,怎么就不能多给一些时间呢?哪怕再多给一个月也行啊!
祁翀一边叹着气,一边将手中的黄纸扔进了火盆。
得知消息的柳明诚匆匆赶来,在灵前郑重叩拜上香,祁翀依礼答谢。
“人死不能复生,万望殿下节哀,切莫过于悲伤,前线诸多大事还需要殿下拿主意呢!”柳明诚轻声劝道。
“放心吧,义父,我心里有数,白天我会继续处理公务,只晚上过来守灵。”祁翀声音低沉,显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那也不行,总要休息好才有精力理政啊!家国千秋系于一身,殿下万不可太过操劳!”
柳明诚一再劝说,祁翀只好答应只每晚过来守灵两个时辰,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柳明诚这才作罢。
“葬礼诸多杂事,还请义父多多帮我费心。”
“真人的葬礼还需要准备什么,殿下但请吩咐,臣一定做到。”
“墓地母亲生前已经自己选定了,只是仓促之间还没有准备棺椁。韩炎已经去找棺材铺了,不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板材。”
“现做恐怕是来不及了,臣这就让人去城中富户那里问问谁家有现成的,高价买来便是了。”
“也好,有劳义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