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容笑着道:“因为我告状了,他爸说他挣几个钱,就不晓得自己姓啥,差点抽皮带揍他了!”
张厂长自己就是个厂长,一个厂子做成那样,什么原因,他还能不清楚?
当田秀容告诉他,张小伟想接手柳园制衣厂时,张厂长差点气炸了。
“还以为你这两年长进了,结果还是这么不着调,那个烫手芋头,是你能碰的?”
张厂长气得猛拍桌子:“老子就算贷款,重新给你开个厂子,都比那玩意强!
一堆蛀虫,把好好一个厂子蛀的千疮百孔,就李建业那个蠢货,还在脚不沾地想补救。
你给老子瞪大眼睛看,他李建业要是能把那厂子给救回来,别说是你接手厂子,我都能跪下喊他爹!”
张大姑也跟着劝:“小伟,你爸说的没错,李建业是个能干人,可他那人没原则,容易被人事牵扯,不适合干大事。
那个厂子牵扯太多,不管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都要有很大的投入。
这也就罢了,你要创业,家里人肯定支持。
但这个厂子,最主要的不是技术财力支持,而是李建业那些亲戚!”
厂子就在邻县,李建业名气不小,张家人怎会不清楚。
不晓得多少人看这个厂子的笑话,老张家是疯了,才会让张小伟去接这个烂摊子。
一家人来回劝,张小伟低头沉默不说话。
这一刻,他的心情很挫败。
从去年开始做生意,家里人逐渐对他改变了看法,他也觉得自己还算不错,好多人在他这个年纪,还迷茫不知该怎么办,伸手问父母要钱的时候。
他不但能独立,还能孝敬父母,让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骄傲,弥补了他学业上的不足。
可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所有的骄傲,其实都不属于他自己,那都是宋茵陈,他父亲带给他的。
这种不能自己做主的无能为力,让他酒后对李彤的保证,成了一个笑话。
次日,他给宋茵陈打了个电话:“我想去陈贝贝家厂子学习,但是,小宋,你告诉我,那个厂子,真的没机会了吗?”
无关对少年时白月光的眷恋,而是他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