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是子孙后代都受影响。
熊定江沉默片刻,就在宋茵陈以为他不想说的时候。
他才开口缓缓道:“我外公是个地主,却不是电影里那种恶毒的地主老财。
他熟读诗书,对乡邻也是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徐广军家里人口多,他爹娘养活不了那么多孩子,就把他卖去杂技班子。
你晓得,那样的班子里,能活着长大都很难。
我外公看他被杂技班主当猴一样打骂虐待不忍心,把他买下来带回家。
供他读书长大,还把我妈嫁给他,生意也好多交给他打理。
国难时,我外公也是出钱出力。
可后来,外公作为地主被批判,他却是第一个跳出来,说我外公淫人妻女,抢夺乡邻田地十恶不赦!
还说我外公每个月每个月都要吃小孩心脏,说我舅舅他们跟土匪勾结!”
老大一个汉子,说到此时,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他低头趴在桌上,压抑着哭声,隐忍痛苦无以言说。
这种事真假如何,只要有几个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
可那些乡亲就跟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举报,说他外公各种罪行,生怕自己说的比别人少,没功劳一般。
他外公和两个舅舅被拖出去游街半个月,最后被乱石头砸死。
母亲亲眼见枕边人污蔑陷害外公一家,整个人彻底疯了。
她疯疯癫癫跑出去,什么也不知道,狗屎都往嘴里塞,而肚子也是不停的大,又莫名的瘪了下去。
他十岁那年,母亲跑出去许久没回来,他找遍了几座大山,都没能找到母亲。
那年冬天雪特别的大,他缩在自己的茅草屋里,以为要冻死时,母亲又回来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给了他一袋子钱,没人知道那钱是哪儿来的,至今他也不知道。
除夕的风雪夜里,母亲叫唤了一晚上。
大雪停了,太阳将白茫茫一片雪地照的刺眼。
他吃力的挖出一个大坑,把僵硬的母亲,和那个跟小鸡崽一样的血孩子埋了进去。
揣着母亲给他的钱,走到了江城,看到了那吃了外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