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璜虽然算不上君子,但平日里,也谈不上如何如何小人,如果是寻常时候,寻常人,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他裴璜也不屑去争功。
但是这会儿,他觉得杜谦对他形成了威胁,因此必须要在皇帝面前,把杜谦这个人遮掩掉。
同时,他又觉得杜谦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干脆就把这些话,据为己有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心理,倒不是说现在的京城容不下一个杜谦,而是他裴璜,已经在皇帝身边,扮演很多年“谋主”这个角色了。
他不愿意有人替代他这个地位。
正好,杜谦的家人又都在东南,他一定不能在京城久留,于是鬼使神差,裴璜便撒了个小谎。
一直到走出崇德殿,这位裴三郎都还有些恍惚,他抬头看了看皇宫里的天空,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裴璜背着手,步履坚定:“你是要回江东了,我帮你瞒住,反而是帮了你。”
另一边,安仁坊里。
一个名叫韦遥的年轻人,大步走进杜家。
很快,还在家里歇息的杜谦,便带着杜来安还有几个家仆迎了出来,见到韦遥之后,杜谦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见过少将军。”
韦遥上下打量了一眼杜谦,却没有还礼,依旧背着手,笑着说道:“是杜使君罢?”
杜谦笑着说道:“正是杜某,少将军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韦遥不答,只是左右看了看,问道:“杜尚书呢?”
杜谦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韦全忠儿子,跟他爹一样狂,他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家父亲的晚辈,自己出门来迎他,已经尽到了礼数,这厮竟犹不知足!
不过杜谦是个很沉稳的人,闻言只是看了看韦遥,淡淡的笑道:“少将军一直在京城,应该知道,家父生了病,因此告假在家。”
“他老人家现在还在房中休息,不方便见客。”
韦遥“哦”了一声,看了看杜谦,问道:“没记错的话,杜使君应该是在东南任事,怎么回京城来了?”
“杜某方才已经说了。”
杜谦皱眉道:“家父病了,难道我这个做儿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