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晚辈做的。”
裴璜也有些着急了,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崔公,我实话跟您说,前段时间,是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但是这话只在我府上说过一嘴,我根本没有跟陛下提起过,这事…”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不说话了。
崔相公则是默默看着他,神色极其平静。
裴璜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下去的话,他家里,也有皇帝的耳目,而且听到了他与裴璋的对话,之后报给了皇帝。
意思就是,天子一直派人在监视者裴家,君臣二人之间,不曾完全相信。
裴璜愣神了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爷,韦大将军带人到了。”
崔垣神色平静,淡淡的吩咐道:“带裴公子离开。”
门口的家仆应了声是,然后推开房门,引着裴璜,从后花园小道离开崔家。
而崔相公,则是依旧等在自己的书房里,过了片刻,一身青色袍服的韦全忠,迈步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崔垣抱拳行礼,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书房里的茶桌。
两个杯子。
韦大将军看向崔相,笑着说道:“崔公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想来病也已经痊愈,朝廷里那么多事情,正等着崔公回去主持。”
崔垣微微摇头道:“大将军,老夫已经病入膏肓,没法再回去当差理事了。”
韦全忠皱眉,看向崔垣。
崔相公看着他,继续说道:“大将军,老夫现在病得厉害,经不起吓,你这个眼神看着老夫,容易把老夫给看死。”
这话里,就带着威胁了。
意思是,朝廷死了个杜廷之后,三节度使的名声就一天坏过一天,如果连他这个宰相,也在韦全忠来过之后死在家里,韦大将军的名声便烂透了。
韦大将军冷着脸,沉声道:“听崔公这话,看来从尚书杜廷,到代王武涉,俱是出自崔公你的手笔!”
“大将军要是这么想,老夫也没有办法,只好等在这里,引颈就戮。”
韦全忠怒不可遏,他的暴脾气上涌,几乎就要拔刀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