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丛业是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过的,见过善良的人,更多却是极端困苦下无法掩饰的人性卑劣。
光从这孩子身上发生过的事,她还无法断定这孩子是否值得一救。
二冬子不说话了。
“我说了,能借给你们银子,让你们看病。”丛业眼见孩子脸越发红,呼吸也更急促,她说:“不过我的钱不多。”
妇人不知哪来一股力气,丛业甚至都没来得及拦着,她便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头用力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太过用力,惊的一旁昏睡的孩子迷蒙睁开眼。
看到娘亲动作,小成麻溜爬起来,朝着丛业冲过去,举着拳头,“不许欺负我娘!”
拳头还未砸到丛业身上,二冬子跃了过去,攥住小成的胳膊,“你做什么?”
小成气红了眼,“你们要打要杀冲我来,是我抢了你们的油饼,跟我娘没关系!”
妇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抱住孩子。
她安抚地拍着小成的背,将丛业的话说与他听。
“你真的愿意救我娘?”小成只听自己愿意听的,他满眼希冀地盯着丛业,“你要是能救我娘,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这豪气的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妇人听着又是一阵心酸。
“小成,你听娘说。”妇人紧紧搂着孩子,“大夫都说了,娘这病是治不好了,娘就盼着你能好好的。”
“娘,这县城的大夫肯定比镇子上的好,这里的大夫肯定能救你。”小成还抱着一丝期待,“娘,你别不要我。”
妇人又哭又笑,她笑的是自己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死都值了,哭的是她舍不得孩子,她也不能拖累孩子。
生怕丛业恼了,妇人哀求地看向儿子,“小成,你听娘的话,好好活着,娘不是不要你了,娘就是不在了,也会一直看着你的。”
小成扯着他娘的衣襟,哭的浑身抽搐。
丛业看着二人哭的凄厉,心里却无多少触动。
她没有过类似的分离痛处,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等母子二人哭的差不多,丛业才清清嗓子,将带的银子都掏出来,她数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