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寻仇,尽管去。”
蒲歌较为冷静:“不能去。今日右将军与西夜州人发生争执,那延州王瞧着阴晴不定,公主还未嫁到乌州身份很是敏感,你万不能在此生出事端为别人所挟。”
花玲珑已经将弓拉开:“走,明月姊姊,我为你报仇。”
裴不了觉得大人说话小孩不便插嘴,轻车熟路地拎着花玲珑的后领将人拉出屋舍。来到空地处,花玲珑狠狠锤了裴不了一拳,仰头骂道:“裴业成!你个贪生怕死的奸贼!我一箭扎死你信不信!”
裴不了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首先,这里是西境不是长安,长安一个皇帝一个心眼,这里三十六个王,三百六十个心眼子,你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小娘子怎敢在异乡胡乱撒野?其次,那是萧明月的私仇,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瞎凑什么热闹?”
花玲珑伸手拧裴不了的胳膊,裴不了无动于衷,她倒是龇牙咧嘴的:“明月姊姊的仇就是我的仇,再说了,我们都是和亲使团的人,更应该同仇敌忾!”
“哼。”裴不了拉下她的手,强制性地握在掌心,女子的手像面团一般软,他又舍不得动粗,“萧明月和蒲歌是使团的人,你可不是。”
“我怎么不是了?”
“你若不信就去问蒲歌,和亲使团的名籍册中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花玲珑一愣:“你胡说,我每个月能领五百月钱,比那些婢子们还多五十钱。”
“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不在使团名籍册中就不是和亲的奴婢。”裴不了缓和神色,低声说,“你别闹,等公主到了乌州,你就跟我走,我带你回长安。”
“我才不跟你回去!”花玲珑生气了,她觉得裴不了在骗她,于是将人奋力甩开往屋舍跑去。
蒲歌恰好出来与花玲珑对面,花玲珑问道:“姊姊,我的名字在不在和亲使团的籍册当中?”
蒲歌眨眨眼,她向来不会说谎话,只能坦言告知:“不在。”
“你从来没说过!”
“你也没问过。”
“那为什么你每个月都给我发五百钱?”
“那是萧明月的钱。”
花玲珑:“……”她听明白了,也突然涨红了脸,扭头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