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伊洛徵已经开始罔顾阿合詹的意见,大相的地位从未像此刻被人忽略与质疑。北派有怨难抒,南派扬声庆贺。
萧明月此时看向阿尔赫烈,显然,他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就像所有事情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乌州再次派来迎道的人,这一次,仅一人。
宋言撑着雨簦站在高石上,雨幕下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
萧明月在一定的距离外止步,她抬起雨簦露出眉眼。
两柄雨簦的竹骨在风雨中相触时,发出古琴拂弦般的颤音。
萧明月看着伞沿垂落的雨串将宋言的眉眼割裂成模糊的碎玉,忽然想起分别时,长安的海棠花落在兄长的肩上,亦是一副难以忘怀的柔和美好。
“光武侯。”
萧明月开口唤他,雨声遮去几分哽咽。
宋言的玄色伞面已积满八千里风霜,伞骨投下的阴影里,袖中的玉簪妥帖地深藏着。
雨丝突然被风揉成斜线。
宋言的目光将萧明月环视一圈,最终落在她的左臂。她从来不穿暗色的衣裳,左臂的一处层层叠叠透着湿漉漉的暗纹,他晓得,那不是沾染的雨水,而是渗出的鲜血。
峡谷之中,定是险象。
他不知道她来此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所致。
但他知道她知道,她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萧明月展开笑颜,雨下更近一步:“我奉乌州王之命前来奉迎光武侯入谷。”
宋言依然不语。
萧明月默了默,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宋言所站的那块高石,她收了雨簦,大步一跨便躲到了他的伞下。
“阿兄。”
她明媚的脸庞近在眼前。
宋言突然伸手拂开萧明月额前湿发,指腹间的杜衡香混着铁锈腥气掠过她的鼻下。
萧明月晓得,兄长这一路走来定是辛苦的。
“渺渺,许久不见。”
“不久,不过四百个日夜。”
宋言看着她:“四百二十八个日夜。”
萧明月闻言心中苦涩,但她依然表现出十分欢快的模样,她说道:“兄长从未到过西境,如今走了千里,可看到与关内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