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在萧明月的接引下进入谷中。
伊洛徵初次见到宋言,只觉君子眉骨似青山墨玉,温润无浊气,确是一副好颜色。不过在他的心中,义弟阿尔赫烈更是天人骨相,万万人难得。
宋言眼见众多外邦男子,唯阿尔赫烈与伊洛徵最为出挑。阿尔赫烈除了胜于皮囊,他的权谋之技也是越人千里之外。
宋言知道自己孤身来到这里,是有一定风险的。萧明月亦是清楚,故而守在他的身侧寸步不离。
所有投射在宋言身上的目光大都是敌视与疑虑,唯伊洛徵清澈见底,以右臂行礼向远道而来的宋言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伊洛徵如此示好,宋言没有不敬之理,他拱了拱手道:“我朝天子早闻乌州新君仁民爱物,虚怀若谷,今日一见,却如陛下那日所言‘徵纵身弘道,必然初心如月’。”
伊洛徵没有料想到孝帝会关注自己,更意外自己在汉家天子的眼中是这般有能量之人。他确实欣喜,说道:“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本王这一生,唯如此永不停歇。”
宋言作了一揖:“受教。”
在场众人听得懂汉话的没几个,听得懂的又不明二人话间深意。
萧明月见宋言与伊洛徵相交和睦,着实松了口气。此时陆九莹看向她,以目光示意其离开宋言身侧。
萧明月这才回到陆九莹的身边,可陆九莹却小心地用手臂推了推她。
萧明月下意识退了两步,起初不懂,触碰到阿尔赫烈时,她方懂得几分。
宋言回眸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并肩而立,宛若芸芸众生间唯他二人,而他的眼中,也只能看到如此。
阿合詹随后向宋言发起质问。
“光武侯进我西境,占据两州,究竟意欲何为?”
宋言抬眸打量乌州这位大相,如早先在画上见的那般无二。乌州大相本与汉朝宰相一般权重,能上位者都是强者,今日将阿合詹和自家宰相们一比较,当真是云泥之别。
宋言只是一句便回击之:“我还以为大相会先问汝义翕侯如何了。”
阿合詹恼:“你将汝义翕侯如何了!”
宋言道:“众所周知,去年我汉安宁公主和亲乌州途径夷州,在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