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佣人神色惊惶,彼此暗睇眼神。
她叹了口气,不等开口,便听纪鸿洲冷声说道。
“好,今日府里寿宴,不宜见血,章谨,把他们都拖回营牢里审,不肯说,就动刑。”
章谨,“是,大帅!”
没等他去院外叫人来,几个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腿软的,甚至直接跌跪在地。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我说,我说,是吴妈!”
被供出来的老妈子顿时面色灰败,仰头对上纪鸿洲饱含戾色的黑眸,连忙手脚并用爬过来。
“大帅!我,我怎么敢毒杀夫人的狗啊?!我是听令行事,我都是听”
——
从海园出来。
往清心斋去的路上,秦音突然垂下眼,无声笑了笑。
纪鸿洲的心思因她这一笑分散,紧皱的眉心也微微舒展。
“笑什么?”
秦音摇摇头,“照这个说法,她们是听表小姐说,老太太要圆圆给三花儿陪葬,不敢不听令行事。”
她掀睫看向纪鸿洲,“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跟老太太和表小姐对峙?”
“我母亲虽泼辣刁蛮,但不是个做了坏事,却不认的人。”纪鸿洲说罢顿了顿。
秦音牵唇,“那不是老太太,就是杜揽月‘假传懿旨’?”
纪鸿洲眉心蹙了下,“等宴席结束,在清心斋,我会让她把事情交代清楚,给你赔罪道歉。”
赔罪道歉。
秦音心底将这四个字过了一遭,淡淡勾唇。
“我知道她会怎么说。”
纪鸿洲垂眼看她,没说话。
“只要杜揽月说,是心疼老太太被气病,所以才一时糊涂,想杀了圆圆替三花儿报仇,替老太太出气,那老太太一定会护着她。
为了一条狗, 处治府里的表小姐,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因为这件事,会让老太太一天的好心情全部败坏,这些账,又会都算到我头上来。”
秦音说着笑了笑,“我只得到她赔罪道歉的几句话,明显得不偿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