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辗转反侧许久,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下。
而彼时,纪鸿洲正携着满腔怒火,冒雨赶回了老宅。
夜雨急骤,将蜿蜒廊道的青灰地砖溅的潮湿,廊灯被打的不停摇晃旋转。
他健步如飞,章谨在后面撑伞追的辛苦。
拐下廊弯进入甬道,清心斋就在眼前。
“大帅您慢点儿!都淋湿了”
章谨举高了伞替他遮雨,规劝声被头顶伞面扑啦啦的落雨声压到听不清。
走进清心斋院门,两人的军装都湿了大半,大檐儿帽也在往下淌水,所幸军靴不怕渗,脚上没那么难受。
纪鸿洲两步跨上台阶,掀帘子就迈进堂屋,将一身雨水淋淋拉拉带了进去。
屋里坐满人,见他赶来,纷纷神色各异。
“大哥!”纪欢颜惊呼了声。
老太太先皱眉,“怎么弄成这样?”又吩咐纪欢颜,“快去拿帕子给他擦擦。”
“啊,哦!”
纪欢颜连忙应声,招呼老佣人一起去打热水,找帕子。
一旁的杜揽月、唐卫平和纪文洲纷纷面色不安地站起身。
纪鸿洲扬手摘了湿透的大檐儿帽,随手丢在桌上,他面若寒霜,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儿,抬手指向杜揽月。
“你说清楚,跟三房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儿。”
杜揽月吓得缩了缩肩,紧张到手里帕子快要搅碎,嘴里吞吞吐吐半天说不清。
“我,我没怎么回事儿,是,是他以前骚扰我,这才又”
“怎么骚扰你,做了什么,到哪儿一步!”纪鸿洲厉喝一声。
杜揽月吓一哆嗦,直接捂着嘴唔唔哭起来。
“姨母~!”
她扭身扑到老太太身边,以寻求庇护。
老太太对此也是又气又恨,且又无可奈何。
她替杜揽月解释,“我这都问过了,川洲那孩子就像你三叔,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小就爱招猫逗狗!”
说着安抚的拍了拍杜揽月的手,“他是看小月柔弱可欺,才起那歪心思,小月害怕,又怕我担心,才从不敢说。谁想到如今她要订婚,嫁到阜城去,他就厚着脸皮又来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