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赶去了三房那边。
展翔已经出去打听清楚状况,回来一五一十禀给秦音。
“说是两人回公馆,原本说还要出去,因为一点小事在房里闹起争执,川洲少爷动了手。”
“少奶奶反抗,用剪刀扎伤他,川洲少爷被激怒,便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就弄死了胡秀荣。
秦音一手抱臂,听得蹙了蹙眉。
“纪川洲呢?”
展翔满脸唏嘘,“情况不好,送去了军医院救治,失血过多,人还没醒。”
“大过年的出这种事,三夫人得多伤心啊。”芍药也一脸惋惜咕哝了句。
秦音心下也不由一叹。
他们几个聊了一会儿,知道大体情况,便没再多议论。
到天黑时,纪鸿洲赶了回去。
两人在餐厅用膳,说起这件事。
他眉心微皱,表情十分凝重。
“伤到命根子,被戳穿坏了一半,往后是废了。”
秦音握着箸子的手顿住,心说,本来也早已经废了,有没有都一样。
她问起胡秀荣,“弟妹的身后事,预备如何料理?”
纪鸿洲眉心皱的更紧,“三婶恨得咬牙,不让她进祖坟,叫人给退回娘家去,连着当初的嫁妆全都退了回去。”
“她娘家人肯?”秦音问。
女儿死前惨遭殴打,说不定就是被活活打死,这换谁的父母能接受。
“不肯如何?”
纪鸿洲无声清叹,“这是湘城,谁敢跟纪家硬掰?只帅府的名号能吓退九成的人。”
“何况川洲这样,三婶儿后面不找他们麻烦,都算是仁慈的。”
秦音听罢不再说话,却不免替胡秀荣感到深重的委屈和不值。
生前饱受折磨和压迫,一时冲动丢命,死后也得不到该有的公正。
倒不如多忍一事,替自己筹谋一些退路,寻一个离开的时机。
这世道对女人的不公正,是显而易见的。
她满脸心事,心不在焉地敛目吃饭。
纪鸿洲看她一眼,伸手轻抚她纤细手臂。
“别多想,人各有命,这事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