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是暗舒了口气的,那种心情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叫他喘不过气的石块。
回头想想,其实他早就逼着自己往前走了,任由白景桥停在原地痛苦挣扎坠入深渊,甚至在后来,还推了他一把。
纪景洲心头自责内疚,压的他心口沉闷钝痛。
他抬起头,“四哥,你怪我吧,我知道戒断的辛苦,我帮不了你,只能狠心把你塞给钟哥。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白景桥没说话,也没回头。
纪景洲更难受了。
看着他透着疏冷漠然的单薄背影,憋闷愧疚之下,他忍不住语气冲动:
“四哥,你好容易熬过来,也算是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人活着还有那么多事可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吧!”
白景桥沉默片刻,哑声开口。
“你今日来,到底想干什么?”
总算听到他理人,纪景洲忙接话:
“我来看看你,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
“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还是想看看我有多狼狈?”白景桥突然嗤笑自嘲。
纪景洲愣住,“四哥”
白景桥转过身,眸光淡而清冷。
“你说的对,我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活着终究比生不如死好,我不怪你。”
纪景洲话都噎住,唇瓣动了动,没能发出声。
“所有人都好好的,都在往前看,只有我自己一直在泥潭里烂着,太可笑了。”白景桥的话还在继续。
他唇角轻扯,眼睑安静眨了下:
“景洲,放心,我也会重新开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也好好的。”
纪景洲怔怔看着他,好半晌,面对他清淡温和的眉眼,眼眶悄然红了。
“四哥”
从白家出来,纪景洲作茧自缚的内心,仿佛褪下了一层厚重外壳,瞬间轻松许多。
他恍惚明白。
白景桥就似封锁在心底的那个阴暗的自己。
有关阿珠,有关过往的仇怨,他从未释怀,只是逼自己将那些藏在内心深处,不被人窥见。
倘若白景桥不能清醒,那他将无法真正释怀。
也只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