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洲单手插兜,一手推了推鼻梁上金丝镜框,淡笑颔首。
老太太接着自顾自说:
“等文洲媳妇儿进了门儿,她们几个小媳妇儿又多个伴儿了,到时候,都跟她们大嫂似的争气,明年年底,咱们家指定还要添丁进口!”
她说着笑的开怀,“想想都高兴,你说是不是,弟妹?”
纪三夫人脸皮上的笑差点儿要裂开。
“自然是,大嫂说的可不就是咱们家吗?”
老妯娌俩在门口看似亲近,实则虚伪的寒暄了几句。
直到纪文洲在一旁催老太太进去,这才打断了两人并不走心的谈话。
等到人都进了前厅,纪三夫人笑脸一收,暗暗翻个白眼,扯着董玉珍上了车。
车门关上,司机驱车驶离主楼前。
纪三夫人脸色瞬间拉下来,恨恨瞥了眼窗外,阴阳怪气道:
“可显着她们大房了!老东西,半截入土了,还这么爱显摆,呸!”
董玉珍,“”
纪三夫人扭过脸,又没好气地跟自己儿媳妇儿吐槽起老太太来:
“年轻那会儿就属着她好面子,可惜兜里拮据,处处比不过我风光,做大帅夫人又怎么样,还不是频频跟我借钱?”
“现在好了,让他们家娶到尊金菩萨,兜里宽裕了,腰板儿都挺顺了!”
“都是三十年看婆,三十年看媳,如今轮到她来压我一头,完全是因着你们小辈不争气!”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又对董玉珍耳提面命:
“你跟景洲给我争点气,赶不上鸿洲两口子,还能比文洲添孩子还晚吗?”
又说,“你回去跟他讲,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手里的生意都拿回来!不生出孩子来,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董玉珍,“我知道了,母亲。”
人老了争什么?
无非是争相攀比自己的儿女如何争气,自己的儿孙如何热闹。
纪三夫人前几年都为纪川洲操碎了心,结果纪川洲成了鳏夫不说,还彻底废了,这辈子也不可能给她抱上孙子。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一个纪景洲。
纪景洲比不过大哥纪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