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会儿。
钟淮泯套上军靴,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察觉到什么,顿时幽黑眸光闪了闪。
他站直身,走回床边落坐,张开有力臂膀将胡芝瑶抱进怀里,按着后脑吻了吻她发顶,语声低沉道。
“不想我走?”
胡芝瑶顿了顿,伸手抱住他腰身,轻轻点了下头。
钟淮泯顿时心软,一手抄进薄被下,连人带被抱到怀里搂住,声线温沉哄她。
“瑶瑶,我也想你,你方才累了,今晚先睡,明日我回来,什么都不做,好好陪你,成么?”
胡芝瑶心知他必须走,不能耽误正事。
她埋着头,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轻嗯一声。
“我等你,去吧。”
副官还在门外催,“参谋?您还去营区?”
钟淮泯不耐烦地回头,吼了声:
“就来!备车去!”
“是。”副官小心应下,脚步声匆匆离开。
将人哄好又安顿在床上,钟淮泯替她熄了灯,这才转身离开。
他匆匆下楼,到院子里直接坐上车。
车子开出公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二楼卧房的方向,心底一时心绪复杂。
胡芝瑶不是黏人的性子。
她跟他哥哥相依为命,长兄如父,人突然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没了,她是深受打击,所以这时候才格外依赖他。
身为丈夫,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没在她身边陪着她,帮她做点儿什么
这样想想,钟淮泯不禁捏了捏眉心。
唐家已经没人了,唐卫平也在兵府司大牢里被处决。
他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替她出出气才好。
翌日早起,秦音调整了纪鸿洲做康复的时间。
“早上精力更旺盛,用过早膳,做完康复,你可以休息一会儿,再用午膳,药浴和针灸可以放到下午。”
她拧干了帕子递给纪鸿洲,又说:
“根据你双腿恢复的情况,以后针灸可以改成两天一次,药浴也会慢慢减少。”
纪鸿洲擦干脸和手,听言淡笑接话:
“这么说,我恢复的很快。”
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