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努力蜷缩在角落里,想要给自己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
偏偏漏风的窗户,和破烂的屋顶,被冷风呼呼吹着,刺骨的寒意不断冲刷着小孩的每一寸皮肤。
虽在屋内,却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却依旧冷得牙齿不住地打颤。
隔壁的屋子,时不时传来几个婆子大笑的声音,吵得人头皮发紧。
小孩缩在墙角被冻得脸色苍白,听见那热闹的声音,他缓缓朝着对面那墙壁贴了过去。
隔壁屋子里有暖炉,热烘烘的,烧得整个墙壁都是温热的。
小孩紧紧贴在墙上,想要从上面汲取一点温暖,偏偏那热气太过稀少,不仅没能给他增加半分温暖,还让他被屋顶的冷风吹了个正着。
呼呼朝屋里灌的冷风,只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偶尔吹进不少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本就冻得发抖的人,这会更是瑟缩在一起。
隔壁屋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话里带着几分担心,“庄子上的木炭全在这屋了,那家伙不会被冻死吧,毕竟是侯府的小少爷,万一死了,咱们不得一起陪葬啊!”
“担心什么,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少爷罢了,你看,他都来这几个月了,有一个人来看他吗?
分明是从未把他当少爷,就这一点碳,给他了,咱们这个冬天就要冻死。”
“这侯府的人还真是抠,好歹也是高门大户,送点过冬的炭都如此抠搜。”
“谁说不是,咱们也是可怜人,大冬天的还要留在这破庄子上看护那个不受宠的少爷,要是跟在那位二少爷身边,咱们肯定就舒舒服服窝在府里,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新年赏赐。”
“可不是,这才多久,那侯爷居然就娶了续弦,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儿子都和那家伙一样大了。”
“嘘,你小点声吧,仔细让其他人听去了,你不要命,我可还要命。”
“怕什么,这庄子拢共就这几个人,谁还能传回京城不成,哎,对了,那个花匠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人?
他这花可还有管家来收,别让他把花弄死了。”
“你操心他干啥,定然在花房里,来来来,咱继续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