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成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随意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听父亲的。”
“……”
突然这么好说话?
尹伯封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他狐疑地看了尹新成半晌,试图从他的表情和举止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尹新成却靠在马车的内壁上,紧闭双眼,似乎已经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尹伯封摇头失笑,成儿一向懂事,只是此番出来叛逆了些,如今肯听他的话再好不过。
他欣慰地将那一丝狐疑抛到了脑后。
……
且说另一边,万渊和兮锦霄跟着代菲留下的标记,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周王室领地边界处,正好碰到了准备返回镐京报告姜昆状况的代菲。
代菲对万渊还是比较了解的,就凭兮锦霄那一身伤,万渊对姜昆就已是恨之入骨,必然是杀之而后快。但姜池那边吧,又不能让姜昆现在就死了。
于是,她琢磨着回去跟万渊讲讲姜昆目前的悲惨处境,看看能否改变万渊的想法,也给姜池争取一些时间。
这个人如果不是姜池,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别说姜昆是拿着对方父母的魂魄作威胁了,就是拿着对方父母两个活人威胁,她也不带犹豫的。
队长说要对方三更死,那绝不能留对方到五更。
在她的眼中,只有任务目标并且完成任务,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俯瞰着渺小的蝼蚁,他们的生死与她无关,她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培养皿中出来的孩子,是无根的浮萍,无父无母,在优胜劣汰的残酷环境中成长,几乎没有共情能力。
代菲还是在与万渊相处了几年中,潜移默化地受到了些许影响,想像队长一样,努力做个正常的人,拥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的人,而不只是个服从命令的人形武器。
而此刻,她觉得已经不只是一个任务目标那么简单了,她的心情会因为他的情绪小幅度的波动。
就像现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为姜池的选择说着好话,“……队长,你想啊,像姜昆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现如今活得还不如一条赖皮狗……
还得天天朝着他眼中蔑视的贱民的坟塚磕头忏悔,一天磕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