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河面清风吹拂,周围百姓的聊天声,不断传入耳中:
“王阿娘,您不赶紧收麦,进城作甚?”
“今年请了陇右的麦客,我得进城去上柱香,保佑这些天不要下雨,随后就赶回去…”
“您家男劳力不少啊。”
“别提了,老二和老三跑去了津门,说那边厂子挣钱多,过年都不会回来。我寻思着,家里地也不多,老大得了,老二老三总得有个奔头…”
他们说的是,李衍在村里也知晓。
这大宣朝立国百年,此刻已达到顶峰。
但盛世之下,已有暗流涌动。
大规模的土地兼并开始出现,各地流民渐多,前十年还弄出不少乱子。
但于此同时,朝廷也宣布开海,进行贸易,不少港口城市建起大规模的手工作坊,吸收了不少流民。
朝堂之上,听说也不安宁,形成派系,互相攻讦。
当然,李衍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此刻只想尽快解决自己的困境。
渡过渭河后,李衍脑子明显清爽许多,那神通嗅觉也重新恢复,只是变得很弱,和对付“瞎老三”之前差不多。
李衍也顾不上理会,压低草帽便进了城。
毕竟是先秦古都,典籍中形容,当时“离宫别馆,亭台楼阁,连绵复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虽几经战火,屡次复建,城池缩小了不少,但也足够繁华,刚进入城中,满目喧嚣便扑面而来。
和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棋盘城不同,咸阳城的布局并不规范,李衍从南门而入,这里靠近渡口,直接就是纵横交错的商业老街。
沿街商铺林立,各种招牌旗幡飘荡,叫卖声络绎不绝,渡口的骡马车与行人交织,显得繁荣而混乱。
当然,也少不了乞丐。
或许是因为李衍挎刀的原因,并没人打扰,但其他面生的商旅,刚进城就被一帮乞儿围了上来。
他们破衣烂衫,有的还肢体不全,围着人就是一阵哀求,“老爷大发慈心,今年获利千金”,“太太施恩,抱子抱孙”…
李衍瞥了一眼,扭头就走。
江湖中的丐帮,分为东行与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