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甩去血渍,收刀入鞘,推门大踏步离开,跳过院墙便没了踪影。
汉子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给自己包扎…
已入深秋,天气渐寒。
相较于拥有渡口的南门,咸阳北门冷清不少,但也有附近乡民往来,赶着牛车贩卖薪柴。
李衍压低斗笠出了城门,便沿着官道前行,走了不到几里地,便在路边树林旁看到了王道玄等人。
自从来到咸阳,他们便很穷。
古水村的活,唯有李衍得了匹马,还给卖了,而王道玄和沙里飞,连一块铜子都没捞到。
春风班请神的差事,又用神鼓云雷音给抵了,还好沙里飞押注赢了些钱,勉强够生活。
马是买不起的,幸亏咸阳城泰兴车马行,也是和张元尚站一头,因此没出押金租了几匹。
三人也不废话,策马而行,不到中午的时候,便来到了淳化县附近。
这时,一路闷葫芦般的赵驴子,终于开口,指着远处一座山脉道:“那株雷击木,就在前方山中。”
“原来是爷台山啊。”
王道玄抚须笑道:“此山在玄门中也有些名气,自古便有诸多庙宇,关中百姓称神为‘爷’,所以爷台便是神台。唐人常于此取茶,俗呼神兔岭。”
“还有,此地还有个传说少为人知,玄门传说中,商末闻太师丧命的绝龙岭,便在此地。”
沙里飞闻言眼睛一亮,“有宝贝?”
王道玄哑然失笑,“就算有,也早被人捷足先登了,关中这片,地上的玩意儿早被人看了个遍。”
“至于地下的玩意儿,惹的起的,早被掏空,惹不起的,进去便是個死,也就秦岭还有些东西无人发现。”
“这种事,赵小哥应该最清楚。”
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赵驴子。
赵驴子明显不善言辞,见众人看向自己,便挠了挠头,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家传是赶山一脉,跟那些坟串子没打过交道,但秦岭确实危险,我爹就是进了秦岭,再没出来。”
“赵兄弟节哀。”
李衍对这憋宝行当很感兴趣,毕竟他的大罗法身,需要吸收天灵地宝修补,见赵驴子终于开了口,连忙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