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顿下来。
劈柴烧火,搭灶煮饭,又将骡马喂了,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之前在牛背梁的遭遇,使得杠夫们都身心俱疲,眼下虽是荒村,却也是安全的地方。
心神放松,一个个呼噜打的震天响。
李衍和王道玄,依旧是错时存神,互相护法守夜,牛背梁一战让他们清楚,江湖路险,他们如今还差得远。
子时后半夜,王道玄入定结束。
睁眼一瞧,只见篝火熊熊,祠堂外面夜风湿润,竟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衍并不在篝火旁,而是背着他站在祠堂门口,一动不动望着外面。
此情此景,普通人怕是会吓一跳。
而王道玄却隐约有所猜测,来到李衍身旁,低声问道:“又看到了?”
李衍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方向变了。”
祠堂外雨夜中,冷坛游师再现。
浑身褴褛,血衣斑斑,所指方向却已偏移。
王道玄看向李衍所指区域,“方向变动,看来离得不远了,吴前辈所言法脉在何地?”
李衍回道:“天竺山。”
“哦…”
王道玄沉思了一下,又折身取出本古书地理志查找了一番,“怪不得,这个地方贫道隐约听过,虽未列入洞天福地,却也是玄门修士隐逸之地。”
“传闻祖师洞、焦赞洞、孟良洞都在此山中,吴前辈法脉祖坛,应该也在那里。”
见李衍仍旧眉头紧缩,王道玄笑道:“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安葬了吴前辈,咱们就走。”
“无论那里有什么,都会一清二楚。”
李衍点了点,心中却莫名不安。
望着那血衣斑斑,浑身被锁链穿透的游师,他隐约有种预感。
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诸位安心待着。”
沙里飞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哈哈笑道:“我与道爷去去就回,顺道给你们带些好酒菜。”
车把式老孟头乐道:“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此地靠近鄂州,又有水旱码头,好酒不少。”
“鄂州习俗,九月九要做黄酒,离重九不到一月,估计去年此时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