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百米,都看不清对方模样。
“快船张”拱手高声道:“山野行客,要去金阳坪探亲,莫要误会。”
对面并没答话,而是走出一人,直到穿过浓雾,看到他们身形,这才拱手道:“诸位,我们也去金阳坪,正好搭个伴。”
说话之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蓝布粗衣,黑布包头,耳朵上还挂着银环,典型的土人打扮。
李衍等人形象,太过显眼。
这汉子虽然警惕,却并未说什么。
没多久,后方队伍跟上,里面男女老少皆有,驴车上放着几口大箱子,还有人背着唢呐等乐器,一看就是个戏班子。
土家族的戏班子,李衍还是第一回见。
沙里飞见状,嘿嘿一笑,上前套起了近乎,“兄弟,这是要去唱戏?”
“诸位见笑了,专门唱堂戏的,看你们行李中也有鼓,莫非也接了活?”
“没有,那是敲着玩儿的…”
很快,对方底细就被他摸了个清楚。
这帮人来自巴东县城,专门唱巴东堂戏,又叫“踩堂戏”,并非江湖艺人,而是在当地厮混。
最远也就去过秭归、巫山等地。
前两日,就有人去县城付了定金,让他们来金阳坪唱白事戏,结果昨夜大雨,怕耽搁行程,一大早就赶路上山,又遇上了浓雾。
“快船张”则面色凝重,询问道:“你们去的那家,可姓张?”
“对,老叔伱咋知道?”
“实不相瞒,那家主人是我兄弟。”
“那可巧了…”
互相试探后,终于彻底放下戒备。
沙里飞和对方聊的火热,而李衍和王道玄,则不动声色,看了那队伍一眼。
跟他们说话的,并非主事之人。
驴车之上,还坐着一名老者,身穿大红袍,头裹黑巾,满脸皱纹,眼神沧桑。
其他人,都对着老者异常恭敬。
这老者身上有煞气痕迹,明显是个玄门中人,但道行一般,估摸着也就一重楼。
应该是地方上的神巫。
李衍探查到的更多。
他能闻到其中一个箱子内,装了密密麻麻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