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世如人所愿,想来庙堂之上的君王,会做一名信守承诺的君子,守护天下,亦守护她的安稳。
马车行驶在江南笔直的官道上,离开长安后,卿予辗转行过河南,取道徽州,一路南下。
此时她倚在车内的软枕上打盹,睡一觉,到了徽州府,就可以去尝鳜鱼与烟笋了。
“公子,不好了!”
车夫粗犷的嗓门惊了卿予一跳。马车骤然截停的惯性,让她不满的睁开眼。
咋咋呼呼的!
新换的车夫,果然不及长安驿馆里的顺手。
卿予叹口气,掀开马车帘子,“何事?”
“公……公子,有……有山匪,……。”
车夫磕磕绊绊的说,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官道之中,竟然有歹人出现。
卿予孤身一人,并不似上一次与崔逖游离天下,有他护着。
可此时她也不惧,出了马车,抖了抖衣裳,打算会一会贼人。
眼前截停马车的一人一骑。马是通身雪白的马种,贼人一袭黑袍蒙面。斗笠压得极低,看不到面容。
哗啦一声,寒光闪现。蒙面的贼子一逼近,赶车的马夫吓得跪地求饶。
“滚!”
马车夫果然无用,立时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如今她一人在这荒郊野外面对,
“大胆贼子,可知道这距离徽州府境地,还不到一百里。白日青光,乾坤朗朗,竟然有胆抢劫!”
卿予对着贼人呵斥,容色平静,她总不能自乱阵脚。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若此番脱身,也要与人结伴再上路了。
“车中人速速交出钱财,否则别怪刀剑无情。”
落到耳朵里的话故作镇定,掩藏不住一阵促狭的坏笑。
卿予心中的猜测落定,胸腔中瞬间蕴满怒气。她抽出怀里的鞭子,就往这个贼人身上招呼。
“林卿予!”
眼前人大吼一声,躲过她迅疾的鞭子,单手扯掉蒙面黑巾。
对上熟悉的狭长明亮的眼眸,卿予却不知道和说他什么好。
君子不立危墙,他一个人,身边连个随扈也没有。
他如何能孤身离开长安?
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