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道:“这许多日子,没下山,总觉得眼皮在跳,不知有何事发生。真是越老越爱胡思乱想,昨晚为师没睡着。总觉得近来有些神思恍惚,食不甘味。茶不思饭不想,实在难知,会有什么怪事发生。”费无极道;“师父,何不占卜一番?”李长安道:“为师没学好此术,也不如师弟张继先天师,故而不敢狂言妄语。”
张明远道:“师父,何不去龙虎山走一遭?”李长安笑道:“不必了,为师那好去叨扰他。”费无极对张明远耳语道:“师父这是觉得丢人,羞愧难当。”李长安见二人嘀嘀咕咕,早已明了,便笑道:“你们以为我不好意思,是也不是?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二人更是好奇。李长安不紧不慢道:“离开龙虎山后,为师便发下重誓,不会回去叨扰。毕竟睹物思人,你们太师父他老人家驾鹤西去很多年了。”二人从未听李长安提及此事,没想到李长安今日提及。
费无极道:“弟子也好奇,师父的师父莫非来自龙虎山?为何师父在终南山?你其余师兄弟,又在何处,如今可好?你们可有往来?”这许多疑问,一股脑都滚出来。也正是张明远心之所想,只是张明远不问,费无极心直口快罢了。李长安笑道:“问我哪里来,又到何处去?为师答不上来。人生在世,说不清,道不明的,便在于此。如若刨根问底,那可是没完没了的。为师也问过你们太师父。”张明远和费无极果然齐声道:“他老人家,怎么说?”
李长安捋了捋胡须,笑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二人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再问,李长安笑而不语。费无极道:“好了,师父不爽快,不说也罢,弟子也不必多问。”张明远笑了笑,就知道无极会用激将法,便叹了口气。李长安道:“时光如梭,稍纵即逝。如渭水这般,一去不复返。”看向滔滔渭水,但听哗哗作响。芦苇摇曳,草色青青,鸟雀翔集,渐飞渐远。
张明远和费无极本以为师父要离开渭水边了,偏偏李长安站在岸边,盯着芦苇摇曳,老泪纵横,不知何故。二人哪里知道,李长安想起了家师的点点滴滴,不觉想起往事来:当年离开龙虎山,师父可是看着自己走的,那一颦一笑,招手的样子,都历历在目。可惜李长安来到终南山,没过半年,便传来师父去世的噩耗。还记得张继先与自己去师父墓地祭奠。二人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