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认错有何用?如今皇上倒关心起我等百姓来了,莫非太阳打西边来了不成?农税繁重之时,他在做什么?我等在黄河泛涝、瘟疫成灾之时,他又在何处?如今慨叹民生,为时晚矣,为时晚矣。”言毕便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慢慢离去。
一商贩又道:“我江南的兄弟乃是漕运之商,前年大获其利,后因‘花石纲’!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去与何人诉说?”说着说着,此人不禁泣涕连连,余众尽皆感慨不已,哀叹个不住。
听了这话,张明远与费无极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子午四人也是义愤填膺,闷闷不乐。
费无极寻思道:“皇上居然下了《罪己诏》 ,真是破天荒了。这赵佶真是越活越回去,堂堂大宋皇帝,岂能如此儿戏?不过他如此,也难能可贵。毕竟自古以来,有些皇帝,心知肚明自己大错特错,但偏偏不认错,比如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对待司马迁,还有唐太宗的玄武门之变。”想到此处,悲从心来,可缓过神来,顿时憋着不笑。
张明远纳闷道:“皇上如此临时抱佛脚,恐怕没什么大用。看来女真人真的是势不可挡,挥师南下了。”
普安道:“皇上为何发这个?”看向子午。子午道:“形势危急才这样,历代帝王皆是迫不得已,哪有心甘情愿的。”
余下道:“素闻唐玄宗口头下了《罪己诏》,在马嵬坡就处死了杨国忠和杨贵妃。”武连神情恍惚,叹道:“看来女真人真的要南下了,真是猝不及防,天下大乱,迫在眉睫。”
一个书生意气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从张明远等人面前走了过去,摇着折扇,风度翩翩,随即笑道:“太平之时!那官家在弄什么‘花石纲’,不是歌舞升平就是玩赏花石,还能做出何等好事?此时此刻便是花言巧语了。可笑,可笑,真可笑。《罪己诏》也不过掩人耳目,欲盖弥彰。实为迫不得已的下下策。如若风平浪静,恐怕又是醉死梦生,歌舞升平。”
子午看这人,乃书生模样,自然有些见识,自己对这文绉绉的官文看不明白,就马上拉住这人,毕恭毕敬之际追问开来:“敢问先生,《罪己诏》上说的什么意思?”
这人眼角有黑痣,动了动,一怔,故意结结巴巴道:“你们为何拦我?我可不敢说,我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