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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没追上就算了，我们已经赢了。”
刘十九淡淡一笑，摘下头盔，只见额头出一道刀伤，伤口外翻，鲜血仿佛流尽了，让皮肉略显苍白。
“苏兄，这伤不会毁容吧，朕还要靠脸吃饭呢。”
苏白微微动容，见刘十九胳膊上，腿上多处阴着鲜血，知道他受伤不轻。
“陛下，不碍事，您现在的实力，靠耍帅也能忽悠来姑娘了。”
“实在不行您不是还有一项优点吗？”
“哈哈，苏兄是说朕的足智多谋吗？那是朕的看家本领，轻易不用。”
苏白讪讪一笑，“陛下误会了，我是说脸皮厚。”
刘十九翻了个白眼。“苏兄的也不薄了，回去我得和我妹子说说，可得看住了，喂饱了，别放出去沾花惹草。”
苏白闻言一脸黑线，委屈道。“陛下，闹着玩你怎么还动真格的，你要说了，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哈哈，知道怕就好，以后给朕低调点。”
二人努力说笑掩饰内心的悲伤。
苏白亲眼看着北凉铁骑死伤过半，刘十九也目睹了大军一个个倒下 ，好多都出自云中城，与他一起说过话，谈过天。
他还清晰的记得他们纯真的笑脸，也记得他们妻女送别时的画面。
可如今他只能将冰冷的尸体送到他们家中。
“苏兄，你后悔打这一仗吗？”
苏白果断摇头，严肃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守家卫国死得其所。”
“正如陛下您说的，没有一场血战，也换不回北凉的太平。”
“陛下，我理解您的心情，无数将士的父母与妻女将他们家的顶梁柱交给你，而你还给他们的却是冰冷的尸体。”
“可陛下您有没有想过，他们全家几辈人都在为吃饭发愁，每天都祈祷着不要生病，因为生病他们治不起，这种身心皆受煎熬的日子，他们愿意过吗？”
“他们不是没有努力，他们一辈又一辈都在拼命努力，可是累弯了腰，累驼了背还是依然如此。”
“然而并不是他们的努力换不来财富，而是他们换取的价值，都被那些贪官污吏，士族门阀暗中压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