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球捏得嘎啦嘎啦地愈加响了。
李沐尘看着侯老板的手骨节,知道他是个练家子,所以不怕狗。
如果狗敢咬他,他手里的两粒铁球就会飞出来,在狗咬到他之前,把狗头砸烂。
可李沐尘却知道,侯老板的如意算盘多半要落空,因为这条叫多吉的狗很不一般。一条能从藏区一路拉着板车走到京城的狗,哪里会是一般的狗呢。
李沐尘想起了在禾城菜头的狗场里见过那些凶悍的斗狗,如果把这条狗扔到那里,他相信,无论是陈文学请来的东瀛土佐,还是周利军的藏獒,都不是这条狗的对手。
好在女人就站在一边,狗除了表现出敌意,并没有动。
李沐尘第一次发现,这世间竟是如此冷漠。
这里京城闹市,围观聚集了那么多人,都在关心那条毯子的价格,关心白五爷和侯老板谁更有实力。仿佛这条毯子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全然忘记了毯子是有主人的。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对这毯子下的病人生出一丝的同情。
在天都的时候,他听师长说过,修仙是一条寂苦的道路。昆仑山上灵气充沛,却是一片情感的荒漠。
仙人行事由心,任其自然,从来不讲情面。
太上忘情,境界高了,也就无爱无恨了。
都说人间有情,所以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叹。
下山以后,李沐尘也的确感受到了人间的情,丁香、马山、林曼卿、梅姐、荣师傅、王老板……
可就在这街头,他感觉到了一种比昆仑更荒凉的寒意。
有那么一刻,他浮起一丝冲动,把这些人,这些蝼蚁,都一剑斩了的冲动。
当天魔的歌声在脑海中响起的时候,他腿上的伤疤抽搐了一下,把他拉回了现实。
侯老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毯子,似乎此时才注意到毯子下面的病人,皱了皱眉,不经意似的以手掩过鼻子,离开了板车,朝白君堂拱手道:
“白爷,我出一百二十万,您高抬手,让给我吧。”
街头一片哗然。
“哇,一百二十万啊!”
“这毯子有那么值钱吗?”
“没听白爷说嘛,人家侯老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