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发出任何除了呜咽以外的声音。
像是被迫和父母分别的幼猫,正尝试着呼唤母亲。
如果日差不是在之后死的呢?
就算是十三岁的宁次,也多半是早熟的那一派。
出生于大族的宇智波鼬再清楚不过。
这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必须学会勾心斗角。
他们普遍早熟--只有这样才能四肢健全的活下来。
当然,这里面有例外。
佐助,雏田,或许还要加上一个他。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向宁次绝不会是到了十三岁还会迷迷糊糊喊爸爸的人。
宇智波的小孩都不会,更别说是出生在日向分家的宁次了。
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还是幼子的宁次,就已经猝不及防的失去了父亲。
安慰的声音再无法从喉咙里发出。
到现在为止,鼬几乎没有见过宁次的母亲。
她总是忙碌的,回避的。
对于宁次来说,母亲是否存在好像也成了一个谜团--或许在宁次心中,母亲早就死亡了也说不定。
“你总是一个人吗?”
鼬深吸一口,将全身的肌肉调动起来,想要观察到宁次身上每一处变化。
可能是隐晦的,可能是回避的,可以是任何一种可能。
但不管是什么,鼬都有绝对不放过的决心。
“他们都死了。”
是毫无掩饰的陈述句。
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语气。
可少年眼眶里的泪水,却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我不是一个人。”
宁次小声补充道:“从来都不是。”
他是幸运的。
他从不是一个人。
就算被日向苛待,离开这个空无一物的家,在外面还有凯老师,天天,和小李。
还有第三班,还有之后在中忍考试上遇到的人。
可反倒是一个人更好。
越是有这些羁绊,越是有同伴,鼬朋友
他便越是有罪恶感。
日向宁次是必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