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贪婪,手颤颤巍巍地向那个方向探去,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悲鸣。
院子里依旧没有人影,曾经喧嚣闹腾的院落,此时是那么的冷冷清清,冷的他浑身发抖。
……
如果苏妍能亲自到场,看到这个躺在稻草铺上的人,恐怕也不会看出这就是曾经人高马大、气势汹汹、说一不二的苏春江。
此时的苏春江,在中风瘫痪四个多月后,早就失去了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模样。
瘦骨嶙峋的身体,凹陷的双颊,青灰的肌肤……长期的躺卧,让原本相对紧实的肌肤迅速萎缩下来。
失能的身体,在日复一日的粪便、尿液的浸泡下,生出了大片大片的褥疮,散发出恶臭的气息,招来了苍蝇蚊虫的光顾……
生疮的位置慢慢化成脓水,脓液向身体四周蔓延,向身下的稻草铺蔓延。
脓疮遍布了苏春江的全身,身下的稻草里,有数不清的蛆虫在涌动。
唯有那双浑浊的老眼,还会时不时射出寒光,显得依旧渗人。
……
周晓丽早就不来老院了。
苏长江偶尔来送送饭,捏着鼻子往苏春江的脸旁一丢就跑了,也算尽了一点孝心。
至于苏长湖,自苏长河被枪毙后,一次也没有回过苏家庄,听到老父亲中风的消息,也就托苏媚捎来五百块钱,就算尽孝了。
苏长海呢,更是借口工作忙孩子小,连个人影也没露,更没有汇一分钱过来。
苏爱霞被张家母子看的紧,跛脚女婿张玉海陪着过来看了一次后就再没让她回过娘家。
苏爱云和周庆军两口子比较精,空着手来了一趟,得了嫂子周晓丽的一顿黑脸,眼看从娘家捞不到好处就赶紧溜之大吉了,此后再没露过面。
二儿媳张玉花,抱着孩子偷偷来看了看,便也走了。
她本身对公婆就没有多少感情,性格也不讨公婆喜欢。自从吉祥宝儿在苏家老院出事后,她就更不敢来了。
以前苏长河还在,她没办法,过年过节得跟着丈夫来老院。自从苏长河被枪毙后,她就守着团宝儿关起门来过日子,平日里也不敢在街上出现。
再加上她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