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猪,独自拉扯着孩子,也帮不上忙,便也不来了。
苏白氏忙的顾不上收拾她,便也听之任之了。
就这样,子女众多的苏春江,在最需要人的时候,能伺候他的,反而就只剩下了苏白氏一个人。
苏白氏最初是尽心尽力的,像他正常的时候一样竭力伺候着,尽量让他舒服。
可苏春江太能折腾了,瘫痪后脾气更加暴躁,性格更是乖张,身体不能自如还非要大吃大喝,进的多就出的多,粪便随手乱抹,身下的被褥换了一床又一床,折腾的苏白氏一天到晚围着他转,还要承受他的咒骂。
苏家老院的恶臭味飘的同一个胡同里的邻居叫苦连天。
见曾经不可一世的苏春江彻底起不来了,苏白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从最初的小心忍耐到后来的满不在乎,烦的狠了就壮起胆子扇苏春江的脸出出气。
苏春江骂的越起劲,苏白氏就扇的越使劲,扇到后来苏春江都有点怕了她。
日子渐渐入夏,蚊虫肆虐,老院的恶臭味招来大量的绿头苍蝇,嗡嗡地乱飞。
苏白氏伺候烦了,就将苏长湖的西屋收拾了出来,在硬实的黄土地上铺上厚厚的稻草,招呼着苏长江一起,把瘦了一大圈的苏春江给抬到了稻草铺上,此后一直到死,这就成了苏春江的“床”。
稻草不用洗涮,吃喝拉撒弄脏了就拽吧拽吧扔到院子里,一把火点了个干净。稻草铺薄了,就再塞几把进去,倒是省了被褥浆洗的麻烦了。
苏白氏为自己的聪明洋洋自得。
儿媳妇周晓丽舍不得浪费苏白氏这个劳力,更不愿意苏白氏天天围着苏春江这个没用的公公打转,每天一早就把她给叫了过去,在前院里喂猪、做饭、打扫卫生等各种忙碌。
往往等苏白氏忙的差不多的时候,都已经过了饭点了,她的饭吃的都不及时,更别提给苏春江送饭了。
就这样一天天的,围在苏春江面前的人越来越少,苍蝇蚊虫却越来越多。
一天三顿饭变成了一天两顿,或者一天一顿,进的少了拉撒就少了,苏春江也没力气再骂人了,苏白氏乐的省心,便也听之任之。
不过短短四个来月的时间,苏春江便瘦成了皮包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