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低着头站在她身后,如今又是这般面色,不由看向她,“茶白,你认识那女子?”
茶白被这般一点名,回了神,咬唇坦白道:“回先生,奴婢曾是宋府的庶出小姐。”
江晏栖闻言了然几分,茶白好歹是个庶出小姐,如今却沦落到宫中做宫女,这中间自然有大宅院的龌龊了,也未再追问她此事,只道:“宋家在上京是何地位?”
见江晏栖未再刨根问底,茶白也松了口气,“宋家家主是户部尚书。”
倒也难怪那女子出手这般阔绰。
三楼上,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台上,用狼毫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烽火”。
“今日飞花令的主题是——烽火,与以往不同,既要分出胜负,此次便看哪位公子小姐提的诗多了。”
此话题一出,底下人都不由议论起来,上京的文人墨客哪位不是颂梅兰竹菊,写风花雪月,这烽火他们从未真正见过,又哪能写出?
“诸位可在下面领宣纸与笔墨,以一柱香为界限,诗多且精者获胜。”
上京女子不乏有才气的,玄清楼是个有包容性的地方,便是女子也能自由出入,参与其中活动。
很多女子也站在下方垂眸思索。
顾行止拿了一沓宣纸来,递给江晏栖道:“姐姐,给。”
江晏栖看着递来的一沓,不由失笑,阿行当真是将她当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诗仙了。不过这主题倒也耐人寻味,如此喜庆典雅的节日倒是鲜有人会引出“烽火”一词。
只是……烽火烽火,一旦燃起便意味着王事靡盬。江晏栖脑中骤然便想起了曾在奉凉城看到的大漠狼烟,八岁那年的狼烟四起,夺走了她太多东西。
渺苍穹,万里凝,烽火狼烟。
它并未让江晏栖感到丝毫雄浑,看着尸横遍野的沙场,她只感到满目悲凉。在书本之上,生命被赋予了最高价值,可在战场之上,鲜血被刀戟践踏得卑贱。
冒着热气的鲜血便是洒入人的瞳孔中,都无人会瑟缩半分。
江晏栖似乎回到了十年前,哥哥的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她的笔尖也不由落在了宣纸之上……
“烽火照云旌,心中自不平。”
“狼烟堡上霜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