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看见了胜于男子之学识,强于男子之心胸,他轻声道:“先生,入仕之事不可急于一时,再等等吧。等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
此音如羽落河上,浅淡寡然,听在江晏栖耳中却重若千斤。
江晏栖未再言语,心中却满是雀跃,她的一切话语在顾听桉的尊重下皆非奢谈。此刻,她无比清楚,顾听桉同意了——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还是同意了。
只是女子的平等,要基于江山之完整一统,要等待天下之河清社鸣!
江晏栖一直知道她有今日之果,并非单靠她自己才华惊世,而是因为她遇见了一个足够强大的明主。
江晏栖站直身子检衽,平静的嗓音中带着尊崇,“谢谢你,君上。”
是的,是君上,是大齐的君上。
顾听桉敲了敲江晏栖的脑袋,又捏了捏她清疏而暗藏欢喜的脸蛋,“先生同我客气什么?”
不出所料,江晏栖破功了,“君上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暇陪我,可莫浪费了。”
冽冽寒风掀起她素净的青衣,江晏栖凝着顾听桉的双眸,笑道:“走吧,听听,带我去见识‘自由’。”
顾听桉折腰,蹲下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江晏栖,双眸清幽,宛若东河海畔最璀璨的明珠,“先生。”
江晏栖看着前方玉面含笑之人,心中被滚烫灼出了一个洞,身子轻轻压在他的脊背上。顾听桉手一抬,抱紧了她,便跑了起来,墨色的青丝翩跹在身后。
瞬时腾空,江晏栖只觉耳旁有风声呼啸而过,可抱紧她的手是那般沉稳,温凉而有力,那身素衣上,隐隐约约的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先生。”
“嗯?”
“听风。”如果深爱有声音,大概此时若风铃。
风的声音穿过潮汐,跨过洪流,一跃,入了她的心……
“嘀叮……嘀叮……嘀叮……”
雪覆屋檐,延绵苍穹,冰山玉脊落幕眼中。
“花落了……”
北枝月渡坐于亭中,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月渡今日,有些奇怪。”老者适时出现在北枝月渡身后,身子却迟缓僵硬。
老者扬起丑陋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