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斜的臭脸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城墙上摆谱!要死就赶紧滚去死!”
“你们以为大齐东隐为何那般容易打进来?就是他宫中那个女人做的!你们不知道吧,我已打听清楚了,那贱女人竟是大齐的君后——江晏栖!简直是不守妇道,祸国妖妃!”
“这个祸水,祸害了大齐君上那病秧子还不够,又来霍霍我们幕安了?!”
“哼,你以为就大齐被她霍霍了?东隐那沈槐奚曾经还自称她未婚夫呢!指不定今日幕安受两国围攻,便是因为她!”
渐渐的,这矛头不知怎的就对准了江晏栖,“这种妖女才该去死啊!她不知道因为她,战场上死了多少人吗?”
“若是她不这样水性杨花,四国也定像从前那样安稳无虞,妖妃误国啊!”
街道上,那些人骂得火热,忽然两面都开始升起狼烟,黑烟直冲云霄,像要吞噬这小小一座幕安都城。
这倒没什么请求支援的意思,纯纯挑衅。
顾云斜看着那浓黑的狼烟,仍坐在城墙上垂着眸,像是俯视着整个幕安城池,如那日他登上幕安王座一般。
他踩着北暮大地的尸体一步步握上王的权柄,站在高处,俯视整座幕安都城,好像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中。
如今也是,他可以趁还未彻底打起来时,将幕安整座城屠了都可以。
可是杀人早已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早不能带给他任何感觉了。如今,要在两国的围攻下死在战场上,这似乎更能激起他内心的情绪。
生,不能光明正大;死,他要人尽皆知。
“主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装逼。
一旁的幕安大臣终于看不下去了,也彻底坐不住了。看着那架势,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这两国要是蹭蹭往里射箭,他估计他们都能被射成筛子,焉有命在?
自家主上这会还在这摆谱,他不怕死,他们怕啊。
不过没几人敢说出来,只怕他们直接说出来,主上会先送他们下去。
风去没好气地怼着那大臣,“两面都是敌,你不让主上好好想想宠幸哪边?”
“……”没话说,那大臣默默低下了据理力争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