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弟弟从后头马车上下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的却是岑鸢,“他来做甚?”
岑鸢一边伸手扶着时安夏下马车,一边应道,“一是见世面,二是为他阿娘报仇。”
“阿娘?”马楚翼挑眉。
马楚阳也挑眉,“你现在不许欺负我!我可是有阿娘的人了。”
马楚翼手心有点痒,一见这小子那京中纨绔轻佻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揍人。
马楚阳立马跳到岑鸢身后告状,“妹夫,这人想打我!”
马楚翼后槽牙都痒了:这帮人的称呼是越来越乱,也不知道岑鸢是如何容忍下来的?
一行人进了监牢,神色都凝重起来。
东羽卫只有地牢,关的都是重犯。
从地面下去,有一条石头砌成的狭窄幽暗通道。
马楚翼走在最前面带路,边走边介绍,“已经分开审过,叶家人也指认画押。是叶启明和叶崇江下令逼问虐待姚笙,由管家叶石动的手。”
无人回应他,只是所有人的呼吸都变重了。
就连唐星河等人脑子里都浮现出阿娘遭遇酷刑的样子,虽然她刻意用头发遮盖,但还是露出了耳朵被削掉的疤痕。
他们的阿娘不能走路,连喝他们敬的茶都需要南雁帮忙。
他们眼前这个妹妹,竟然被叶家养成“鬼胚”!
所有人心里的怒火都熊熊燃烧起来。
穿过潮湿的通道,时安夏高贵而冷漠地站在一个牢房前。
她身侧是夫君,身后是五个哥哥,全都收敛了往日的嬉笑模样。
强大可怕的气场扑面而来。
里头那人显然也感觉到了,本来蓬头垢面蜷缩在角落,此时惊恐地抬起头向着牢房门看过去。
外头黑压压站着一排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小姑娘。
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姑娘。
她艳如鬼魅,从上到下,全是红色,连头上的珠钗都镶嵌了红宝石。
红艳艳的,猎猎似火,仿佛随时都会将一切烧成灰烬。
她面色沉静,那双寒潭古井般的眼睛里,正酝酿着疾风骤雨。
天空一个惊雷砸下,整个地牢都似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