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震惊骇然的目光里,谢凛继续道:“我并未生来就体弱多病的,母亲,是您每日一碗的毒药,叫我苦熬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八千多个日夜,我都因为您的毒药,痛苦难当,饱受折磨。”
谢凛终于扭头看向母亲,一字一顿地问:“这是亲生母亲,所能做出来的事情?母亲,我是谁生的,而您,又是在为谁做事?”
老夫人几乎坐立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她连忙扶住扶手,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谢凛居然知晓了,难怪她说吴大夫死得那么蹊跷,原来他竟全然知晓了!
是他杀死了吴大夫!
老夫人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她呆愣着,像一摊烂泥,瘫在椅子里。
脑子里嗡嗡的,无力招架眼前之事。
但她也在混乱的思绪中,被一个重要信息给击中,就是这个重要信息,让她慢慢地重新坐起来,恢复了一点点力气。
“我不知道你药里有毒的事情,这完全是你自己所猜测,吴大夫已经被你处理了,如今死无对证,自然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老夫人心痛难当。
继续道:“你从小虽然沉静内敛,但向来孝顺,我曾经以为,我二十二年如一日为你熬药的艰辛,你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不把我当母亲,还视我为仇敌,怎么呢,你想要弑母吗?”
老夫人不再震怒发言,也没有歇斯底里,言语中反而添了冰凉,控诉也更加有力。
弑母。
比不孝还要严重。
严重很多很多。
“你这样做,是为谁呢?”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透着刺骨的冷意。
“我听闻近一年来,你与镇北侯府的楚合意私交很近。先前我撮合你与李家小姐,你不愿意,莫非你是看上楚合意了?
“你大哥是因为楚家人而死,楚谢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知我不喜欢楚合意,绝不允许她进门,所以今天你污蔑我给你下毒二十二年,是为了弑母,然后迎娶她进门?”
母子二人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看着彼此。
谢凛看到,母亲颈纹明显,眼角和嘴角的细纹遍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