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看过来的视线,好似倾倒下来的高山,但是谢凛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
“母亲,我真实的身份,谢贵人临死前告诉我了,皇后也已经承认了。”谢凛语气淡冷。
谢老太太浑身抖如筛糠。
谢凛道:“您养我长大,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您也听从皇后吩咐,自我尚在襁褓中时,就给我下毒,让我遭受二十多年的病痛折磨。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与下毒行为,相抵了。
“如今我愿意尊您一声母亲,因你是长辈,更因为父亲对我打心底里的疼爱与养育,再无其他。母亲若想安度晚年,便乖乖待在家庙之中,我自会派人好生服侍您,至于我的婚事,您没有资格插手。”
谢凛骤然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您若是插手,我娶不到心上人为妻,我们鱼死网破,谢府上下为您的自私陪葬,母亲您看如何?”
谢老太太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她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哭出声来:“可谢凇总归是你大哥啊,你接手了谢府,也该接手谢家对镇北侯府的仇恨才对啊!”
“我生来并非谢家人,若不是你们让我做谢家人,我与镇北侯府之间,毫无任何仇恨可言。”
谢凛道:“再者,大哥的死,仔细说来其实他自找的,不是镇北侯府强加给他的。即便不是如此,两家真有仇恨,楚合意救了谢府好几次,也抵消了,我依旧会娶她。”
老太太终于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坐在地上。
谢凛深深地看她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望山,连夜将老夫人送去家庙,加派人手看着。老夫人已经年迈,切莫再拿任何事情去刺激她,让她在家庙安享晚年。我大婚那日,也不必请她回来。”
……
天气晴朗,镇北侯府又来人了,还是宫里的人,要见楚合意。
嬷嬷见到楚合意之后,便道:“城安县主,我家公主殿下即将出嫁了,心里闷得慌,想请县主进宫与我家殿下谈谈心。”
此嬷嬷是安定公主身边的人。
楚合意虽然是县主,身份尊贵,但是比起公主来说,算不得什么,公主有请,怎敢不去?
她换了一身簇新的绿色衣裙,特意戴上一支银簪,便跟随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