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秀荷看似只是吩咐几句,禁止城内店家售卖货物给他们,但其实,是奔着自己这条命来的。
她年不满十八,也无信香傍身,不像旁的娘子能借由信香的操控将人变作悍不畏死的死士傀儡,如今能安然无事,仅仅只是因为背靠官媒而已。
这些族人若当真想要弄死她,那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此这孙秀荷其实就是想借这些人之手,来索她的命!
老族长心口一颤,“这、这……这孙娘子怎能!?”
这话一出,老族长又身形一晃,他扶了扶额,又突然在想。
怎就不能?
那些娘子们,不是向来如此吗?
每当娘子们有所分歧,往往死伤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夫侍们,是那些平民百姓们。
又怎就不能呢?
江孤昀目睹了这一幕,他凤眸微眯,眼底也好似划过了一抹异色。
而此时言卿弯了弯唇,“好了,言归正传,诸位大可不必惊慌。”
“诚然那孙秀荷家业不少,但也不过是些粮油米面罢了,解决方案也不过就那么几条。”
“其一,大伙儿成立一支类似镖局的商队,将存粮等物运往隔壁县城售卖,但这一来一回的采买无疑要拖延时间成本。”
“其二,自给自足!”
老族长尚未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突然听见这话,祥林等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自给自足?这又是啥意思?难不成让咱们自己熬油?”
“可那东西又咋弄?我只知道肥肉膘里能煎出油来,外头那些油水似乎全是榨出来的?”
言卿失笑,“方子我有,诸位安心便是。”
转眼她便已成功控场,而接下来她与老族长祥林等人聚在一起商议。
江孤昀在旁看着,他薄唇一抿,但那神色之中好似闪过一抹深深思量。
“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不对劲。
自从今日相见后,她所作所为,全都像个陌生人。
不曾有那些骄纵高傲,不曾有那些凶横跋扈,也不曾颐指气使。
从前对外连个笑脸都欠奉,可如今竟又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