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那一身冷清淡雅的气质直叫人如沐春风。
江孤昀凝睇她许久,蓦地,他神色一沉,而后也垂眸思忖开来。
许久之后。
“那就先这样,如果昀哥儿这边无大碍,那咱们就先回山上,旁的事情回头再商定也不迟。”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言卿笑着直起身,而老族长一脸恍惚地看着她。
也不知怎的,但突然之间心里就开始发酸。
“言小娘子……”
“嗯?”
老族长嗓音暗哑了些,“您可知,您那法子若当真能成,所造福的,将是咱这江氏宗族的千秋百代?”
不提旁的,外头那些匠人全都敝帚自珍,而这言小娘子方才提起的炼油、制盐、织布等等,全是叫旁人牢牢把持手中不可秘传的手艺。
可这些手艺,竟然就那么毫不设防地交给了他们这些人,
这人,这人……
老族长心底一涩,恍惚时想起许多从前事,但如今看着眼前这位小娘子,又很难把这人与从前那位联想在一起。
就好似旁人不知,可老族长又怎能不知?
昨夜她之所以在孙家大闹一场,甚至她之所以与孙秀荷交恶,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蘅哥儿,为他江氏宗族的族人。
可她对此并未居功,竟是绝口未提。
言卿诧异地看了看老族长,旋即像是明白了啊什么,她不禁一笑,眉眼也跟着弯了弯,
“有些事我实在没法讲,如天机不可泄露。
“但我想要的,从不是从前那般,至于剩下的,您老用心看,用心品,总能明白一些的。”
老族长又是哑然,许久之后,才长吁口气,但不知怎的,心中那百感交集,竟好似淡了些,那神色也多少松快了一些。
但江孤昀冷不丁地瞥来一眼,那神色之中像是突然就多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