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突然心性大变。
可是在那之前,曾有接连数日,这人深更半夜焦躁地轻喘着,满身的炙热滚烫,曾于夜下将整张脸埋入盆水之中,也曾提起木桶,在院子里冲凉,满满的一桶冰水,就那么兜头淋下。
江雪翎曾担心怕那人受凉,也曾想过上前阻挠,却反而挨了那人一顿申饬,险些为此挨一顿刑罚。
突然心中又是一紧,他强行定了定神,才三两步走至言卿的面前,旋即又试探着轻轻触碰言卿的手,在指尖相触时,他又忽然一个用力,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妻主,别怕。”
“没事的,您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又立即回头看向江孤昀:“二哥,我想……我想带妻主去医庐。”
就在这么一刻江雪翎想了许多。
以前崔大人每隔半个月便要上山一趟,并且每次上山巡视总要带上几个郎中大夫,那些郎中会挨个儿为这些妻主娘子号脉问诊,倘若发现了什么问题定不敢有所隐瞒。
除非那些郎中大夫,便是为这些妻主娘子号脉无数,但依然不知情,依然被蒙在鼓里,依然没能发现这件事,这才使所有人都被蒙蔽在其中。
这也意味着,这份“热症”,恐怕十分棘手,寻常郎中难以察觉,更甭提是将其彻底根除。
然而医庐不同。
就算那位隐世神医廖先生在外云游,但留守医庐的药童却本事不俗,那几个药童的医术虽不及被廖先生收作关门弟子的五哥,却也要远赛于旁人。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去那里,也只有去那里,才能搏一份转机。
江孤昀见此哑然许久,而后,他长吁口气,又看了看言卿,才轻微地颔了颔首。
但此时老四江斯蘅却急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儿,二哥,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就时日无多了?妻……妻主她,她不是好好的吗?”
言卿:“……”
轻瞥江斯蘅一眼,又看了看江孤昀和江雪翎,“走吧,路上再说。”
她又不傻,单凭王娘子那一身汗湿燥热,再加上江孤昀曾提起林娘子,又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心里已经猜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