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在圆月高照,多少有几分月色能照亮山路。
山下,嵊唐县,这边倒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岑巡察,那崔大人又来了。”
这是一家酒楼,
岑佑情以巡查之名来到此地,转眼也已过去几日,但这阵子她似乎存心晾着那位执掌嵊唐官媒的崔大人,每日在县城醉生梦死,时而是喊几个伶人过来,又或是瞧谁姿色好,收那么一两个夫侍来房中伺候。
而此刻这家酒楼灯火通明,岑佑情也一副微醺模样。
“她还真是心急得很,”岑佑情一脸嘲讽。
那脸长得竟是极为美丽,足以称得上艳冠群芳,而一袭锦色衣裳更是衬得她华贵万千。
并且看年纪顶多也就二十八九岁,珠宝首饰虽不少,但所渲染的却是一份雍容华丽,而非艳俗廉价。
她仿佛生来高贵,瞧着便家世不菲。
一旁作陪的男子则是小心回答:“您也知道,您此次前来是为传达府城政令,可那崔大人之前谎称为修桥铺路,向府城那边预支了一大笔银钱,如今城西桥梁坍塌,甚至听闻还死了两位娘子,她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生怕被追究,也生怕头上那顶乌纱帽不保。
然而岑佑情听后却又是一脸嗤笑,她摇了摇头,
“真不知女侯在想些什么,如刑狱那等重要之地,竟然交给这么一个人负责。”
说罢,她又瞧了瞧手中的白玉杯,仰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罢了,多少也晾了几日,照她这势头,怕是不见本官便不会罢休。”
“让人将她带过来。”
说起来半年多前,岑佑情便曾来过这边一趟,当时还曾小住过一阵子。
奈何那时崔大人忙于刑狱那边,足足一个来月没能回城,所以两人也就这么错过了。
然而没人知道,
就在此刻,这酒楼顶楼的房梁之上,
一名男子身材魁梧,看似刚猛雄壮,依旧一副身披蓑笠的模样,但手持长刀。
而那黑纱笠帽之下,那张英俊粗犷的面容则满是冷戾,似有无尽的杀意,在那双锐利的鹰眸里沸腾。
“岑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