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他本该是个“死人”,江氏宗族的后山坟场还有当初族人们为他立起的衣冠冢呢。
此事涉及大哥,危险无穷,他深入这龙潭虎穴,本就已经有所觉悟,兴许来日将会一死,也是因此才不愿牵连家里,不愿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家中,就是怕他们往后多难受一回。
但现在这情况?
蓦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江云庭突然皮子直发紧。
…
言卿隐在人潮之后并未上前,但她又不瞎,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江孤昀二人,不过那俩人似乎并未瞧见自己。这样的碰头是她意想不到的,她悄悄往一旁藏了藏。
须臾之后,“晦气!”
那狱头又骂一回,然后一脸心烦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回你们各自的牢房,记得等下调教时多用点心,若有刺头一律从严处理,免得再发生这种事!”
说罢,那狱头阴着一张脸便甩袖离去,只是路过言卿时,他瞥上一眼,突然就瞧见那副修长窈窕的模样,瞧见了那雪白柔嫩的肌肤。
狱头眼底淫光一闪,“你,跟我来!”
大梁女子这般稀缺,许多男子兴许从生到死都未必能有妻主,而在这种风气之下,自然也滋生出许多龙阳断袖。
好比山下的嵊唐县曾有风月之地,但那些地方的娼妓全是男子,且接待的客人并非女子。女人高贵,作为妻主娘子,但凡看上,直接带走就是,那等同恩赐与赏赐。
往往是于几十上百人中精挑细选,且挑走的全是颇有姿色的上品之色,因此凡是夫侍,皆是容貌不俗,或气质出挑,以妻主们的高傲,绝不可能屈就于那些委身于人的烟柳妓子。
所以像狱头这种长相差强人意,又无多少出彩之处的,自然就是被人挑拣剩下的,而那些风月之地,也主要是用来招待像她这种人。
言卿眉梢微微一挑,突然就弯了弯唇。
此时江孤昀和江斯蘅都快走远了,但听这话,江孤昀蹙了蹙眉,他回头一瞟,接着那清冷凤眸微微愕然。
“二哥?怎么了?”江斯蘅小声问。
江孤昀神色一紧,“这几个人你先带走,到时候看看情况能否保住,尽力而为便可。”
说罢他便立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