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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上,想着那些事,江虞羲又垂了垂眸,忽然提起那一坛千日醉,痛饮了许久,
才又长吁口气,重重地将酒坛放在了一旁。
而言卿则是皱了一下眉,
“这么说……”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虞羲说,当年小五江隽意曾是“药奴”,曾被人称作血肉宝药,
而江孤昀曾在刑狱受过重伤,可出狱之后也仅仅是短暂地发过一场高烧,曾喝过一些常见的中药,之后便像个没事人似的,
那人确实清冷,也确实自制,太过内敛不形于色,
可他伤势恢复得那么快,是否也与这有关?
与当初在刑狱,那刑狱长夏荣芳,曾使他吞咽过小五的血肉?
“走吧,”
就在这时,江虞羲突然开口,“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妨去山下转转?”
“山下有家酒楼,这钟山县酒楼的招牌菜倒是不错。”
他神色自然地起身,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就那么温和浅笑地瞧着她,
而言卿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把手搭在他手上,
这一刻好似与过往重叠,
他想起当年,耳边传来无数厮杀,满地的血腥,满地的尸骸,
他力颓之下瘫倒在血泊之中,也曾满身脏污,
而那位一袭白衣的小王女就那么冷冷清清地朝他走来,在盔甲侍卫的扞卫下,在忠心死士的护送下,穿过混乱的人潮,
她也曾伸出一只手,
“你是……?我见过你。”
“见过你的画像,”
那一年,那位年幼的王女曾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