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是长达三百年的潜移默化,在养废那些妻主娘子的同时,也死了十倍百倍千倍的男子夫侍,大量的人命,
就只是为了双方对立,为了蓄力,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只要一方揭竿而起,势必江山沦陷,整个天下将全部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而到了今日,其实这份女尊统治早已岌岌可危,信香的存在可勉强压制,但若是没了信香,顷刻之间便可改天换日。
言卿又长吁口气,她扶着桌案,徐徐落座,
只觉这份筹谋太过可怕,
她甚至一瞬想到夜家的灭亡,
之前曾听人说,夜王府是因被人污蔑通敌叛国才被满门抄斩,
可如今看来,恐怕远非如此,不仅仅是寻常的朝堂争斗,
而是因自古以来,这夜之一姓逢乱必出,夜家向来中立,不偏不倚,所维护的是太平,而从不是只单单维护于哪一方,
但有人想搅混水,夜家的中立就已成死罪,想要推翻女尊统治,势必使黎民陷于水火,夜家也势必会参与其中,会阻其路,
所以夜家当斩,
女帝下令灭夜家,殊不知夜家护天下,也是在维护女帝座下的天凤之位,
除掉了夜家,等同自断一臂,这究竟是何等昏聩,何等愚昧?
才会做出这等伤敌一百自损千万的荒谬之事,
又或是现任女帝太过短视所以才听信谗言?
言卿只觉可笑,也不禁摇了摇头,
“萧家在其中定然占据一个重要位置,数百年的布局,一代又一代,这并不是单独某个人,某一个家族就能做得到的事情。”
“时至今日那位萧国舅为文臣之首,应是权倾朝野,至少如今这一代,在这件事上他处于主导地位。”
“且他们这些人为此蓄谋三百年,应有诸多同盟,而那些同盟也皆为帮凶。”
江虞羲神色一顿,旋即捧起了她双手,
她手中发冷,指尖满是冰意,而他捧起他双手,口中呵出一口暖气,似是想要帮她焐热这双手。
“怕么?”
他问,
可言卿却仅是摇摇头,但双眸却有些发红,
“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