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凶悍但独眼的男人,看岁数估计能有三十八九,左眼戴着一只黑眼罩,长刀放在了酒桌上。
桌上是两个酒坛子,还有酱牛肉等下酒菜。
他一拳捶在了江云庭肩上:“你小子不声不响的,老子真是白哭坟了。”
江云庭本是心不在焉,闻言他拿起酒碗痛饮了一大口。
“哭什么坟。”
如今跟他一起喝酒的,是威远镖局那个总镖头,叫贺峰。
说起来江云庭早年曾是一镖师,在镖局押镖,后来混成了镖局二把手。
若说贺峰是总镖头,那江云庭就是那副总镖头。
贺峰长得凶,但一笑也挺痞,看起来也是一爽快的性子。
“你还敢说?去年山里发洪水,突然听说你死在山里头,还是你家那个妻主弄的,老子气得差点没提刀直接杀过去。”
不过当时愣是叫一群兄弟摁住了,以至于后来那些日子,他气得整日黑脸,甚至都不敢回想,生怕一旦想起来,就一时冲动,然后带着剩下的那群弟兄们一起送了命。
妻主娘子多珍贵,他们这些泥腿子千百条命加一起,都比不上一位妻主。
江云庭坐在那儿喝闷酒,但也多少有点儿魂不附体,“当初那事儿有点隐情,她……她没那么不好,也不是大伙儿想的那样。”
“我知道,”
贺峰说:“之前你领着一堆弟兄去钟山,后来那些人回来后,跟我说过你家那位言妻主的事情。”
江云庭嘴一抿,然后又重重地长吁口气,拎起酒坛子为他自己满上一杯酒,然后又一口干了。
贺峰夹了一块酱牛肉,又忍不住多瞅他几眼,“我怎么觉着你不大对劲儿?”
江云庭在那儿一碗接一碗,喝了半晌,但依然没半分醉态,他就只是回了一句:“什么不对劲儿,不是挺正常?”
贺峰嗤笑:“忽悠鬼呢?老子还不清楚你?咱俩算是臭气相投,我啥样你啥样,以前那几年凑在一起喝酒时,什么时候见你这么沉闷过?”
贺峰又指了指江云庭,“不如你自个儿照照镜子,一看就心事重重。”
江云庭:“……”
这酒真是越喝越闷,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