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江云庭整个怔忡在那儿。
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许多情绪接踵而来,
犹如悔悟,也好似苦涩,诸多种种纷扰交织。
半晌,他才又渐渐地垂下头来,但看那模样很没神采,甚至比起昨夜还要颓废许多。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当时是在县城一家杂货铺子,她一袭白衣,而他身披蓑笠。
因为一罐子蜂蜜,一个伸手拿,一个想要取,两人就这么碰了个正着。
后来那日又发生了一点事儿,他其实早就已经发现她那些违和之处,只是他偏见太深。
也是因为那些偏见,以至于后来被带偏至另一个方向。
其实他也可以,
但他从未想过那种可能,
他甚至觉得,他江云庭就连当个添头都不配,
她对他没任何感觉。
就算他当真像小五他们那样争夺进取,可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不是他单方面就能决定的事情,
他也并不像小五儿那么圆滑懂变通,更不知该如何才能讨得这人的喜爱,哄得这人的欢心。
之前在濮阳城,眼睁睁看着她与二哥越发亲密,眼睁睁看着大哥他们依次赶来,
每一个白昼,每一个深夜,
她与那些人耳鬓厮磨,那些情热,那些靡艳,那些深夜里的暧昧旖旎,
就算隔着一道门,就算不曾亲眼目睹,可他全都清清楚楚,
嫉妒!
无力!
可他不是他们,
他哪怕想得快疯了,可他依然没那种资格。
但原来,
不是他没有,
是他自己从未发觉,
也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拒绝她靠近,竖起一面墙?
从来不是江云庭被言妻主隔绝在外。
而是他,
是他自己,
是他先排斥,
是他先把那位言妻主排除,
“原来是这样……”
他失神呢喃。
而言卿则是想了想,然后继续